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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海峰教授获德国“漂母杯”散文大赛荣誉奖

2014-11-18南燕新闻社

  近日,北京大学汇丰商学院院长助理黄海峰教授深情撰写的散文《我的德国妈妈》,在第六届“漂母杯”全球华文母爱主题散文大赛中荣获最高荣誉奖。黄教授文中回忆了一段中国儿子与德国妈妈(Dorothe Berg)之间朴实无华的跨国母子情。其语言朴素,情真意切,打动所有评委,一致推选为本次大赛的最高奖。这次颁奖活动将在德国汉堡大学孔子学院举行,本次活动受到中国驻汉堡总领事馆和德国汉堡市政府的大力支持。
    对于母亲,每个人的心里都有很多难忘的画面,一个倚门而望的身影,一道美味可口的菜肴,一段耳熟能详的故事,一盏风雨守候的暖灯……岁月里点点滴滴的剪影,定格在晨光暮色中,凝固在记忆长河里,化成一件件充满馨香与温情的往事。对于黄教授而言,最难以忘怀的画面就是德国妈妈在傍晚夕阳的余晖中带着眼镜为他缝补裤子上的破洞。这是德国妈妈温暖的慈母爱,是永远铭记在黄教授心头的感动。


图1: 德国妈妈与黄教授合照

图2:德国妈妈正在为黄教授缝补衣服

  黄教授与德国妈妈相识于十六年前的1998年,当时黄教授正在德国柏林洪堡大学攻读博士学位。德国妈妈不仅悉心照料他的生活,视如己出,还在黄教授遇到困难的时期给予了鼓励和资助。在与德国妈妈朝夕相处的近两年时光里,他完成了博士论文,发表了用德语撰写的诗歌,也学会了基本的钢琴演奏技能。黄教授与德国妈妈的故事感动了整个Espelkamp小镇,当地媒体还纷纷给予报道。这次回到德国家中,德国妈妈展示了专门收集的黄教授资料,就像妈妈关心儿子一样,慈祥无比。黄教授感激地说道:“小镇的父老乡亲听说我回来,都来看望,有的老人说,我是他们镇上的骄傲,因为小镇诞生一位在现代教育的摇篮、爱因斯坦工作的德国柏林洪堡大学的博士,对于德国学生而言都很不容易 。”


图3:当地媒体对德国妈妈与黄教授的母子情进行了专题报道

  正是德国妈妈淳朴无私的爱让求学时期年轻的黄教授获益良多,黄教授说:“我在德国妈妈身上,学会了一个人必须要生活的真实,她虽然从来不远行,但时刻关注中国,她说中国对她就是一个美好的梦,她从德国文学中阅读了称颂中国的作品,因为她对中国文化的向往,我也受益非浅,我几年都没有交过房费,但是我时常请她吃北京烤鸭,带她光顾中餐馆,许多老人都经常以羡慕的神情望着她。”


图4: 年轻的黄教授与德国妈妈(右)和邻居大妈的合影

  古往今来,无数的文人墨客深情描写母爱、赞美母爱、讴歌母爱,织就了一篇篇感人至深的佳作。或许母爱在每个人的脑海中都有着不一样的记忆,但对于母爱的感恩无疑是人类共同的情怀,在我们的内心深处,永恒无私伟大的母爱构成了最柔软、最温暖、最难忘的美丽画面。“她对一位素不相识的中国青年的关照对我今天影响极大。”黄教授对当年德国妈妈给予的帮助感怀至深:“这就是我只要能帮助任何一位学生,哪怕他们暂时不理解我,但我也始终助人为乐,不求回报的原因。” 能回报爱的,唯有更深的爱,能延续爱的,唯有更大的爱。如今,黄教授担任北京大学汇丰商学院绿色经济研究中心主任,兼任德国洪堡大学经管学院与北大汇丰商学院合作项目负责人,不久以前,他利用暑假的休假,受邀德国自由大学担任课程导师,教授经济学专业课程,其德语和英文的双语教学,收到德国学生的好评。在繁忙的研究工作之余,他也一直关心和支持着贫困山区尤其是山里孩子的教育和成长,与国内外朋友一道资助贫困山区,并以亲生母亲夏光的名义,长期资助通江地区几位贫困地区的孩子以及所指导的研究生,以解救其学业中的暂时困难。总之,黄教授通过对青少年学生的帮助,继续传承着当年中国和德国妈妈的无微关爱。

附录:我的德国妈妈-----跨越世纪、跨越文化的母子之情 (黄海峰)

  傍晚时分,天空静澈无云,只在西边天际泛起淡淡晚霞。初夏柔和的日光正伴着徐徐清风,温柔地抚摸着这幢被绿色藤蔓编织着的老房子。绿格窗外,是花园中恰逢花季的争奇斗艳;绿格窗内,是老藤椅上德国妈妈的慈母爱。
    此刻,我九十高龄的德国母亲,一如十六年前关心照料我的生活,正带着眼镜帮我缝补裤子上的破洞;我也如当初年少,趁着她忙于针线之际,跑到花园拍摄大自然的晚景。当我带着大自然赋予的满满喜悦,如孩子般迫不及待地要向妈妈诉说新发现时,朝窗内一望,我即刻被屋内的温暖团团包裹住了。
    我看到妈妈正坐在藤椅上,微微含胸,一手拿着我的裤子,一手小指微翘,认真地挥动着手中的针线。她闪闪的银发与彩色条纹衬衫、灰格子裤及客厅中的紫色地毯遥相辉映,营造出最美的色彩,这才是大自然对我最慷慨的赋予。
    这是幢坐落于德国Espelkamp小镇的老房子,是由德国妈妈和家人亲手建造起来的。妈妈以前的家乡在现波兰境内的原德国区,他们因战争被苏军赶出家园,整个家庭饱受战争的折磨与摧残,颠沛流离至此。虽然当时社会环境险恶,但德国妈妈一家人依靠着坚定的信仰和真挚、无畏、守信的德国传统,通过辛勤的工作和奋斗,在这片二战废墟上建立起了新的家园。德国妈妈非常谦虚,极少提起家族人对国家的贡献,因为在她的潜意识里这就是国民对国家的责任。我只在一次下午茶时,偶尔听到她提起这些往事片段:她的弟弟精通俄语,曾在戈尔巴乔夫与科尔总理的历史会面中,起到重要的桥梁作用;家族中还有一位表弟曾是德国将军,为国家建设及东西德的统一做过出卓越贡献。
    我和德国妈妈的相识,是在十六年前的1998年。当时我正在柏林洪堡大学攻读博士学位,因教授介绍来到位于Espelkamp小镇的跨国公司Harting工作。该小镇人烟稀少,围湖而建,大约几千户德国居民。根据公司提供的租房信息,我和德国妈妈Berg女士通了第一次电话。在电话中,Berg女士听出我是外国人,专门放慢语速与我交流,她温暖关切的声音至今仍萦绕耳畔。见面后,我了解到她已年过七旬,老伴辞世,三个孩子长大成人在外地工作。Berg女士为人谦和、正直、深居简出,是虔诚的教徒,逢周日一定会参与教堂敬拜。之后,我便与她同住在这所房子里。
    德国妈妈住在一层的卧室,紧邻会客厅,我住二层阁楼。客厅的正中铺着紫色花纹地毯,依右侧墙角摆放着两张柔软的卡其色沙发和一张木质圆桌。她将黄色衬布和白底绣花桌布层叠着铺于圆桌之上,并在桌中央的玻璃花瓶内,插了几支从花园里摘下的依旧挂着露水的花草。透明的瓶托着五彩的花,使屋内充满生机。桌的另外两边放着两张藤椅,这样围桌最多可坐六人。我们常围坐在这里喝下午茶、朗读歌德诗作。沙发旁放置着一架钢琴,她常在用餐前弹奏一段乐曲,分享几节经文,传递人生的真谛。客厅的墙壁上,挂着大大小小多幅画作,大都是描绘自然和动物的水彩画,只有一副椭圆形的相框里装着妈妈年轻时的旧照,端庄美丽。家中的陈设和钢琴上的小摆件无不体现着出女主人的生活态度和自然童趣。
    工作的节奏是忙碌的。妈妈悉心照料我的生活,为我准备早餐、洗衣叠衣,视如己出。我晚上下班回家也会为她烹饪中国饭菜表示感谢,我们的母子情随时间推移慢慢加深。清晨,德国妈妈会在花园里指导我修剪花草,告诉我每株花草的生长周期,同我分享大自然的恩典;傍晚,我会陪她去湖边散步,成群的白天鹅一如既往安静优雅地朝我们划来,妈妈就会喂些面包给这群湖中的仙子;周日,她带我去社区教堂,参与教会活动,让我这个亚洲学生自然地融入到德国传统的社区文化;当然,我也通过体育活动结识了不少当地的小伙伴,每次我们挥汗如雨地运动之后,德国妈妈总是会为我们准备一桌丰盛的饭菜,热情地招待我的朋友们。与德国妈妈在一起的这么多美好、温暖的场景,时常浮现在我之后的人生旅途中。
    当然,这母子深情也曾支持着我度过了在异国工作学习的最困难时刻。当我在公司遭到不合理待遇时,德国妈妈鼓励我、安慰我,并勇敢正直地帮助我。她打电话给公司高层,要求关注外国高级经理的待遇;同时也向当时德国总统写信说明缘由,要求国家关注国际雇员政策。不久,我们竟然收到了总统办公室的回信,原来妈妈是以教众的身份向当时教区负责人德国总统写信陈述此事的。在工作之余,我还需要用德语完成博士论文,那时我常到湖边撰写论文,回家后念给德国妈妈听。教授曾说,一篇优秀博士论文不在于使用多少晦涩难懂的术语和复杂多变的模型,而在于清晰简明地阐述论文思想,这与我国古代诗人白居易的诗作老妪可解、妇孺皆知有异曲同工之处。德国妈妈每天耐心听我读论文,并提出修正意见,在我论文提交前期,还专程请来曾在学校教授德语文学的老朋友为我句句斟酌。
    在我们朝夕相处近两年的时光里,我完成了博士论文,拥有了第一份在跨国公司的工作经验,发表了用德语为妈妈写的诗歌,也学会了基本的钢琴演奏技能。我们之间的中德母子情,感动整个社区,当地媒体报道,于1999年刊登于报。德国妈妈为我的付出和帮助,我感恩在心,同时也如此用心地对待出现在我人生旅途中的晚辈后生。
    今夏探访,妈妈颤颤巍巍地拿出十五年前的简报,那是关于我们的报道及我为她撰写的诗歌。重读旧作,往事如过烟云,老人和我都流下了热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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