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者按】在这样一个“大众创业,万众创新”的时代,青春应该是一次充满探险的创业之旅。或许不是每个人都能成功,但精彩的人生需要尝试来装点,无悔的青春需要挫折来充实。今天,在我们身边有这样一群人,他们在实现梦想的路上奋力拼搏,为钟爱的事业挥洒青春。为了让更多的人了解他们的发展过程,我院特推出“南燕学子创业专题报道”,也许他们的心路历程能给你带来一些启发。
许建文:
2003级北京航空航天大学学士
2007级北京大学经济学院硕士
2008年入职中信证券
2011年人人聚财创始合伙人兼CEO
人人聚财P2P(互联网金融点对点借贷)理财平台于2011年正式上线运营,注册资本5000万元人民币,目前在线用户已达450万,预计今年可融资90亿,在P2P行业中仅次于陆金所。人人聚财致力于为中小企业提供低成本融资服务,为个人提供低风险、高回报、多样化的理财产品。构建起互联网、金融、信息相融合的完整体系,成为中国民间金融阳光化的倡导者和整合者。人人聚财的几位创始人均为北京大学毕业生。我们采访了合伙人之一、人人聚财CEO许建文:身着普通T恤,戴着黑框眼镜,一脸书生气。
许建文是在西安、武汉两次马不停蹄的出差以后,挤出时间接受我们采访的,采访中不时有电话打进来。但他始终耐心、认真地回答了我们的问题:
采访者:我们知道你大学本科学工科,硕士阶段学经济史,那是怎么走上现在这样一条创业之路的?
许建文:我这个人的性格,一以贯之的想法就是永远做自己最想做的事,我以为只有想清楚自己是什么样的人,想干什么,才有可能在某个领域做出成绩。
从高中的时候说起吧。我是渭南人,高中在西安读的书,去西安读书是因为一次机缘巧合,我数学竞赛在全省排了10多名,西安那边的学校是省重点奥数班。当时还搞不清楚自己到底喜欢什么课,数理化学得好,我也喜欢历史和地理,但我不喜欢政治、语文、英语。2003年高考时也搞不清楚去读什么,当时计算机特别火,我又想去北京,就报了北京航空航天大学。
采访者:当时你也炒股了?那时的股市怎么样?
许建文:我是大二下、大三的时候,2005年进的股市。那个时候股市是1300点,然后2006年初开始掉,然后就一路跌。我投了一万块钱,天天去图书馆,看看报纸、看看新闻,当时好像没有股吧,也没有财经网,只是自己研究,对经济,对行业了解更多一点,也把我的兴趣点给打开了。虽然赔了,但我找到了一个兴趣爱好,让我对自己有一个重新的认识。所以后来我转专业,也是因为发现自己的兴趣,考研去北大经济学院。
采访者:你第一年就考上了吗?
许建文:我运气好,第一年就考上了。当时考研,大家都知道,还是挺难考的,考不上怎么办?这是一个很大的问题。考不上我已经想清楚了,考不上最不济我就去公司做销售。还是我前边说的,我这个人一以贯之的想法就是永远做自己最想做的事,不要有太多的后顾之忧。
采访者:研究生毕业以后,你在中信证券工作了两年半,拿着50万元的年薪,为什么又辞职出去创业了呢?
许建文:没辞职的时候,我就在北大汇丰商学院讲过,我说时代浪潮永远是很有限的,第一波浪潮是改革开放浪潮,“92”成就了华为,成就了万科,造就了一批借市场化上力的企业家,这是制度红利。第二波是互联网浪潮,互联网浪潮用创新的手段来解决、实现了一个很大的颠覆和跨越。那现又是一波什么浪潮?互联网对传统经营业的改变,第一是实体改造,第二是金融业原来的金融意志更需要被改造。比如大众点评、美团,他们已经有了成熟的公司体系,性价比就是激烈的市场竞争,而通过市场竞争就可以提高效率。但是金融业本身效率就不高,急需改变。P2P应该是第三波浪潮的产物及发展方向,在中国很有前景。
我觉得每个人的成长和成功一定是处在某一个时代的,打着时代的烙印,你永远躲不开,这是往远了看,确实就是这样。改革开放三十年了,变化太快了,一波一波的,我们有幸赶上,如果真有这么一个机会,我给自己三年创业时间。如果三年后失败了,会选择重新开始,继续创业。这是我一早就认定的人生道路。创业的确是一件很艰苦的事情,但这个经历值得一生去珍藏。
采访者:为什么选择P2P?
许建文:自己原来做证券,对P2P不太了解,跟深圳一些做小贷、微贷的人沟通以后,我觉得中国的垄断金融严重压抑了实体经济的发展。P2P网贷可以成为普惠金融的有效手段,我国的现状一边是大量的资金需要找到出路,另一边是更大量的小微企业乃至个人需要融资,P2P便是在这样的背景下应运而生。人人聚财希望通过互联网金融的形式,在实现小微企业高效率、低成本融资的同时,使普通民众的财富能够获得比银行固定存款更高的收益。
做过证券的人喜欢研究这个行业的发展趋势,一种商业模式的价值,原来在中信工作的经验给了我很大帮助,从行业发展到战略,包括具体思路、产品有没有价值、核心竞争力的构造等的整套认知体系,让我心里有底。
采访者:为什么选择在深圳创业?
许建文:深圳这个城市对人的影响和变化是最大的。它发挥了市场化的优势、自由的竞争和奋斗的精神,所有这些都是其他城市难以理解的。为什么深圳作为一个新生的城市,能出现这么多优秀的企业、优秀的企业家,现在甚至被誉为"创新之都"?甚至北京在这一点上都比不上深圳的影响。在这里的时间越长,我的认识也越清楚,深圳是将来中国最有竞争力的城市。北大汇丰商学院对深圳的影响还是挺大的,对整个深圳的教育拉动也很大,深圳唯一的短板就是教育。教育这块再能起来的话,那么深圳就能轻松超越上海,当然超越北京还有点难度,但是深圳的环境、交通,包括市场化意识,创新环境,拼搏精神,都是最好的。
采访者:在人人聚财中,有你的高中同学、大学同学、研究生同学、前同事甚至陕西老乡。你是怎样招聘人才、创立团队的?
许建文:我一直跟大家说,不管是在读书、在工作里,还是在日常交往中,你给同学留下的印象、给同事留下的印象、给朋友留下的印象,都是有意义的。我早期创立团队就与此有关,很多同学、同事、同乡、朋友帮我,让我获益良多。
在招人方面,我一定要招我认识的人中最优秀的,否则这事儿很难成。我今天认识你,你很牛,那我就要想办法把你给挖过来,除非我不认识,我圈子里不知道你。因为只有这样,公司才能发展更好。最初,我会在每一个我认识的人身上贴个标签,比较他们的性格、特长、值不值得去做什么事等等,然后努力说服最优秀的人加入公司。我们招的各部门负责人的水平都比我高,我唯一比他们强的地方就是我是一个不太计较个人利益的人,但我会重视大家的利益。
采访者:我们采访过你的合伙人还有公司里的同事,他们每个人都说你是一个有理想、有情怀的人。
许建文:好,这个我特别喜欢。我想,的确实是我的情怀和理想在其中发挥了不小的作用。我的梦想是一种模式的创新,能够帮助小微公司、企业、个人解决问题,这才是成功的根源。举个例子,就像马云在成立公司的第一天,他难道就只是为了赚钱吗?从头到尾他的初衷都没变,正因为如此,今天他的梦才能实现,他的那批人才会一直跟着他干。正所谓理想有多大,你才敢招什么样的人。我觉得我唯一能比他们的优势,就是我不大计较利益,但我重视利益要让大家觉得满意,我想这是我的情怀。
去年下半年以来,我们公司基本上没有人离职,而且我们的人在整个行业都非常强势,之前从我们公司离职的人中现在有好几个都是CEO了。当然,对于我们公司现在的这批人来说,如果选择离职,他们都能有更高的收入、更高的职位,但为什么没有呢?我觉得那可能就是他们还有着除了财富之外的其他目标,那就是大家一块儿把P2P真的做成了!
采访者:你是学经济思想史的,采访你的同事,他们都说,你的理想主义是和历史专业背景分不开的,是吗?
许建文:我是学经济思想史的,我自己又特别喜欢看历史。我喜欢两段历史,一段是春秋战国史,一段是清末民初史。这两段历史是大变革时代,大变革时代必然意味着百家争议、群雄并起、英雄辈出。当然,因为春秋战国的时代太远了,记载太少了,只能从儒、墨、道、法、战国七雄里追踪这些历史,来观察那个时代制度的变迁以及巨大的社会变迁。
民国、清末,这段历史更近,有更多的价值。今天反过来看那些历史,其实跟我们历史教科书上不一样。你如果放在一个时间节点,放在那个历史场景去理解它的话,你会觉得有的人真的很伟大,比如李鸿章,我觉得应该有一个更公正客观的评价。所以,我喜欢站在历史的长河里拉开看,我们改革开放这个时间节点,你放在历史长河里,这是一个格局,我在这个格局里是什么位置?将来有什么成就?能做什么事?
我也喜欢看美国经济史,它是很有意义的,经济金融这个领域是各行各业都用到的,也深刻地影响到各行各业。我觉得短期收入只是一方面,受过高等教育的人一旦能力强了、收入高了、职位高了,按照今天经济和财富效益的增长,他们必将对社会产生巨大的价值。我能理解刚毕业时大家都会比较在乎收入,但不要把物质考虑得太重,不要被现实所扭曲、所压迫。作为北大毕业的同学,将来要是连房子、车子都买不起,那绝对是中国教育的悲哀。因此我们需要把眼光放长远一点,把人生的五六十年拉开来看去选择,不能用太小的时间节点去看问题,要站在更大的格局上才能取得更大的成就。
采访者:听说你爱踢足球,为什么喜欢这项运动?
许建文:足球确实是很能培养人各方面素质的,特别是精气神上就有一种提升。那是一种拼劲,团队意识要很强。很多人打篮球、打乒乓球、打羽毛球,后来其他都不干了,就只踢足球。我也是,因为足球的魅力确实比其他球类运动大。
采访者:能说一说你的家庭吗?
许建文:我的父母在陕西老家,我爸是一个非常严格的人,我妈的脾气好一点,我爸每天忙着自己的生意不管我,事后看,就跟读书一样,他们不管,一切事都是我自己做,独立性很强。我有一姐一弟,我姐在广西玉林当老师,毕业于西南师范大学。我弟现在我们公司,他学的是会计。
采访者:那你多长时间回家看一下爸爸妈妈?
许建文:我基本上一年一回。曾经想过接父母来深圳,但他们不习惯深圳的生活,没办法搬来与我同住,而我已经不可能再回县城了。我有时候也感叹这几十年的变迁,中国已经跨入了一个新的历史阶段,所有人都被裹挟进去,没有办法,回不去了,每个人都要在历史长河中重新寻找到自己的位置。
(文、图/白璐、魏刚、李明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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