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绥春来，沙河畔重新由三叶梅和羊蹄甲装点出万紫千红，一年一度的国际妇女节翩然而至。3月8日，由深圳市妇联主办的2023年“三八”国际妇女节纪念活动公布了当年选树的先进典型，80名优秀女性被授予“深圳市三八红旗手”称号，其中就包括北京大学深圳研究生院党委副书记、深圳市人工智能学会常务副会长兼秘书长邹月娴教授。

妇女是推动社会进步和时代发展的重要力量，在社会生活和家庭生活中均发挥着独特作用。从“能顶半边天”到勇立潮头，深圳女性与时代同发展、与特区共成长。为汲取榜样力量，感知“她力量”，体悟“她智慧”，采访组以邹月娴老师的事迹为分享榜样，激励更多女性。

（一）星辰大海硬核成长

邹老师出生于四川成都，有着悠久历史和灿烂文化的古都人文和教师家庭氛围培育了她乐观豁达、热爱生活、弘扬中国传统文化的情操，生活物资的匮乏培养了她勤俭节约的生活态度。11岁那年，尚且年幼的邹月娴随父母前往我国著名的火箭发射基地西昌支边，彼时交通不便时代的卫星基地，如同《三体》中红岸基地的科技美景，这段扎根像“红岸基地”那样与城市繁华隔绝又见证硬核科技的成长岁月，对邹老师本科选择报考成都电讯工程学院（现电子科技大学）电子工程专业，后来长期从事科研事业，以及最终从海外回国都产生了深远影响。

往后岁月的航行碧波之上，闪耀科技智慧的讲台，都带着少时苍茫野外翘首凝视火箭升空、加速、伴随着火焰冲向苍穹的印记，或许这正是她事业的腾飞写照，而记忆中脚底大地由于火箭腾空带来的震动，则是后来有力推动和深刻影响学科发展的写照。在西昌，她真真切切地感受到科技带来的震撼和向往。不知不觉中，“高科技”这个词在邹老师心中生根发芽，小时候就确立了投身科技事业的志向。西昌的山清水秀，四季如春，邛海万顷碧波，自然风物毓秀的记忆，鼓励着邹老师一直追求科学之路上奇伟瑰怪非常之观。

1981年，邹老师顺利考入了成都电讯工程学院（即现电子科技大学）电子工程系。1985年毕业时，党中央“要努力建设好第三梯队，健全后备干部制度”的方针已经在高校展开，选拔又红又专的学生留校，邹老师成为其中一员后从事专职政工辅导员工作负责7个班，210个学生，甚至不少学生就比自己小4岁。在这个过程中邹老师一方面锻炼政工能力，同时初心不改，明晰了自己的长期所愿还是技术研究，并在接下来报考了全日制研究生脱产读研，其间参与了国家级“七五”计划科技预研项目“用神经网络方法实现对抗信号分类识别”，正式进入了人工智能研究领域，并获得电子工业部的表彰。在1988人工智能第二次浪潮拍岸的阶段完成了硕士论文，继续留校成为电子工程系专业老师。

随后她在1996年远赴香港大学攻读博士学位，博士毕业后又前往新加坡理工学院从事信息技术领域的科研教学工作。一直以来，新加坡是亚洲经济最发达的国家之一，在多个信息技术领域独步发展。在先进的工作环境中，邹老师开始用敏锐的目光审视追踪世界人工智能的发展趋势，和祖国崭露头角的复兴崛起。身边的老科学家们纷纷讨论去留话题，不少前辈远见到了祖国在科技教育和人工智能领域亟需高端人才回国引领。她更是当机立断，在2005年放弃了新加坡稳定的工作和舒适的生活环境，全身心回国参与祖国建设——“做决定的时候我突然理解了1949年大批华人科学家从美国、欧洲回国投身建设的心情，产生了义无反顾的坚定信念，回祖国参与建设！”北大的兼容并包和深圳的科技创新发展成为了新的施展舞台。

加入深研院时，正是南燕艰苦拓荒的时期，那时的新加坡和南山也客观存在不少差异。新加坡在世纪初就先行一步，充分利用了信息技术提升效率，学者到新加坡一天就办理完手续可以安心工作了。此外，新加坡还积极使用当时的新事物电子数据库，一两万人的学校由个位数教务专职工作人员就管理得井井有条。在校园四处可见自助机为学生提供24小时的全流程自主服务，可帮助学生完成从入学报名缴费到选课请假等事务。邹老师深刻感受到了国际发达国家在管理理念和信息技术上的先进性，是我们学习的范式。出国工作使得她见识过优质服务和先进工作流程，更有思想火花和动力去有针对性地改进和进步。

深圳南山区和新加坡都是科技氛围浓厚的创新沃土，谈及它们的异同，邹老师实事求是地分析：新加坡和深圳都是全球著名的科创中心，以高科技产业强劲发展、创新创业氛围浓而著称于世。新加坡是一个单一政党国家，在精英治国导向下，处处体现着国家战略布局，早在1990年后，新加坡就在国家战略层面规划发展生物科技、通讯技术、人工智能等知识密集型新兴产业。此外，新加坡的成功是相对更高的人均受教育水平、更高的高学历人才占比，对海外人才的吸引，其无形的人力资本，是新加坡的核心竞争力之一。深圳是后起之秀，在90年代开始布局新兴产业发展，深圳更加重视“政府引导市场、市场主导产业”的发展理念，依托市场规模，大力发展应用技术创新和20+8产业。相比之下，新加坡国际化程度较高，深圳民营企业活跃，人才吸引力也在逐渐提升，深圳正在5G、人工智能、物联网等领域持续保存国际领先，持续推进高质量发展。

南山区是深圳市高科技产业的聚集地、信息产业巨头云集、科教人才资源密集、生态环境优秀，已形成了非常优良的营商环境，在信息技术、电子技术、生物技术、新能源和新材料等领域具有明显优势。

站在深圳人的角度来看，邹老师认为南山区产业优势明显，南山人思想活跃，追求积极上进。相比于新加坡well-developed的状态，南山区在市场、技术、人才、环保、创新等方面具有明显的发展速度优势，对个人发展的驱动力和活跃创新的欣欣向荣，都将带来更多发展机遇。对于国内的教育和科研环境，邹老师认为国内基础教育是很扎实的，但反思高等教育“大学有大师”内核，国内在高等教育的教师队伍建设、设备投入和教材产出与不少先进发达国家相比有落后的地方，值得大家学习先进而奋起直追。

南燕拓荒AI先行

邹老师作为深研院的元老之一，在南燕近十八年科研和育人经历中，有不少印象深刻的师长或学生在岁月画卷留下一笔笔独家记忆，在不同阶段带来或指引启发，或留下辛勤付出的回忆。

从新加坡回国那几年，由于当时国内的英文学习资源有限，入校学生科技英文写作能力较弱，即便学生们已完成了不少扎实和富有开创性的工作，发表文章有时仍面临重重困难，作为导师邹老师对每一篇英文文章都手把手来来回回改很多次，从文章的结构、表达、实验的撰写亲力亲为，付出良苦用心，在学海筑起一座座灯塔。

指导前几届研究生时，也经常亲自带着学生搭建实验系统、进行编程、带着电脑和相关设备去现场一次次测试。

邹老师的培养学生的理念就是自律第一，以身作则。除了学业指导，邹老师还在生活上倾注关心，假期时常邀请学生组团到家里坐坐。经她培养的学生，一部分在毕业后选择了出国留学，继续深造，很大一部分学生则选择毕业后进入华为、腾讯、百度、美团、头条、字节跳动、网易等著名AI公司，继续为我国人工智能行业的发展作贡献力量——给学生更好的发展机会正是教书育人朴素理念的坚守。

直接指导的授人以鱼，和学科建设的授人以渔，都是邹老师拓荒塘朗山下，西丽湖畔信息学科的双核驱动。邹老师曾任深研院信息工程学院的副院长，在时任领导的支持下，实际投入大量精力服务学院教学管理。随着信息技术的快速发展，2010年，她推动和参与了北京大学在深圳研究生院开设“计算机应用技术”专业理学硕士研究生培养方案的建设。如今，邹老师为计算机应用技术专业的硕士和博士研究生开设了学位必修课程“机器学习及其应用”，在教学上采用公认的权威教材，将最新的科研成果理论与方法引入教学内容中，更在教学和科研中非常注重让学生们接触前沿理论和最新研究成果。

邹月娴老师每年都会带领学生参加领域内的国际顶尖会议，有幸与Alan V. Oppenheim教授、李飞飞教授、俞栋教授、邓力教授等知名学者展开密切的交流。在调研相关课程设置与国际前沿研究的过程中，邹月娴再次敏锐地认识到“机器学习与模式识别”与人工智能的发展紧密相随，她果断地带领团队开展了基于深度学习的机器视觉和机器听觉新理论与新方法研究，为促进我国AI技术的发展做出贡献。

忆往昔峥嵘岁月，邹老师感慨，当前“问题导向,南北联动,AI牵引,创新融合”大方针进一步明晰了深研院发展在北大的定位，增加了异地校区的认同感。北大平台、深研院廿一载耕耘的成就和深圳的城市魅力，将吸引更多优秀人才加入，而深圳市场活跃经济和氛围开放的特殊优势，更带给深研院立足大湾区放眼未来的无限蓝图。邹老师还善于在管理工作中总结启发，包括始终追求卓越的自我认知，战略规划清晰；以及推动属地化谋布局和发展，借助深圳市政府的力量，通过北大力量结合政府需求，明晰了解对方的“开荒”领域，深化领域与资源的合作。

邹老师作为发起人之一成立了深圳市人工智能学会（SAAI），并牵头组织了“WeFit”2022信息科技女性精英论坛等彰显“她力量”的社会公益活动。人工智能学会作为邹老师的社会服务成就，将在未来与深研院AI4S的交叉学科建设产生更多有意思的互动。

谈及学会成立的初衷，邹老师重温了人工智能研究的初心。世纪初回国时，她明显感受到深圳的学术研究组织还比较少。此外，学科带头人少见女性面孔也是需要直面的社会问题，甚至即便是IEEE新加坡分会，也直到世纪初邹老师作为发起人成立了Woman In EngineerAffinity Group（WIE）组织。回国参加各种信息技术学术会议，女性科学家占比也是很低，邹老师执着地奔走呼号作为SAAI主要创始人在2019年3月联合8家高等院校及75位学界精英和AI产业带头人申请成立了深圳市人工智能学会，并担任学会副理事长兼秘书长，担起推动深圳市人工智能科学与技术发展的责任，成为深圳市人工智能发展的领头人之一。

邹老师认为，社会服务不一定限于个人抱负，更深远的意义在于学科和行业需要有南方学界的声音。“她力量”应在新时代加入女性事业成长和拥抱科技的新内涵，女性更值得争取自立自强，追求卓越的机会；另一方面，作为联结家庭的纽带，更是家和万事兴的积极贡献者。

玩转图文智慧生活

去年底开始ChatGPT风靡社交网络，开启了AI产品的一次跨界“出圈”，而当前ChatGPT的输出只有文字结果，部分用户可能会关注图文体验。对于ChatGPT的输出功能增加图片或视频需要多少资源，或者从视觉问答（VQA）任务为出发点衍生出类似于ChatGPT这样用户易上手的视觉问答产品，邹老师从事的视觉－语言训练模型研究正好可以做一些展望。

她认为，研发和运行ChatGPT需要巨大的技术、资金和数据支持。因此是OpenAI这样资金和技术兼具的公司在领先技术。这项技术本质上是基于超大规模数据的无监督深度模型训练，可以简单理解为机器在进行24小时的知识学习。目前已有的类似ChatGPT的大模型已经具备“类人”+可用生成能力，目前的ChatGPT技术定位可以看作是人类的语言机器人助理，但无法直接完成类人的视觉问答（VQA）任务。相比之下，VQA需要为机器完成视觉和语言模型，这项技术也在快速迭代，微软也在近期推出了具备VQA能力的超大规模多模态预训练模型Kosmos-1。中国在人工智能自然语言理解技术领域也处于全球领先地位，可以预计，中国在这个领域将奋起直追，人工智能赋能产业和生活已经处于快速发展阶段。

对于深圳市三八红旗手荣誉称号，邹老师始终保持很清醒的认知：个人层面，荣誉称号是对自己和团队工作的一份重要肯定，更加坚定了自身为国育才的初心；集体层面，她对学校领导的支持和肯定表达了由衷的感谢，她认为这一份荣誉也可以给深研院年轻的科教朋友们做一个表率，将自己的才能贡献给这个伟大的时代；群像层面，用知识和科技提升自己是邹老师始终如一的追求，她认为推动和激发科技界巾帼力量，推动科技创新发展，契合科教兴国的导向，符合智能时代的特性。邹老师还为深研院全体女性教职工送上“三八妇女节”节日祝福，祝愿大家节日快乐、身体健康、工作更上一层楼。心态好、身体好、事业成，是美好的期望，更是脚踏实地的水到渠成。

站在人工智能时代的潮头，邹老师宛如百发百中的神枪手，始终瞄准国际前沿和产业需求。以教学初心格物明德，为祖国培养人工智能领域的优秀人才；以研究初心，探求知识与真理，推动我国人工智能技术发展与应用落地。深研院全体教职工和学生也将以邹老师为榜样，在实干中讲好更多春天的故事。

本期记者：王琳、毛俊祺

本期文字：毛俊祺

审核：王琳